九初见霜

434反乌托邦志愿者

 

【祺鑫】得友

现实based,第一人称小马,第二人称小丁。

可以看作是小马在新年将至时给小丁写的信(情书)

成长与羁绊属于他们,OOC与过度解读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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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是无论翻越多少山岭、跋涉多少险滩都会排除一切错误的选项之后像久别重逢般相遇的soulmate,是就算下辈子重新投胎到地球两端、一个是北极熊一个是企鹅也会推翻人设篡改剧情跨越半个地球再一次找到彼此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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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读荷尔德林,他写道,「人生之旅迥异,如同歧路,或群山分界」,我当时颇为认同,但当你在我的人生剧情中有了姓名之后,我逐渐发现,世界上是存在灵魂相认的。


这话说起来确实矫情,这大约也是我从来不乐意过度表达的原因,我总想着,能理解我的人自然能懂,不能理解的我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所以懒得解释。如果我能一直理想主义地把身边的人划分为「能理解我的人」与「不能理解我的人」,那么这些字我也不用打了,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凌驾于任何分类与层级之上的。


我回想我们认识的一年多时光,我与你之间存在的表达,有很多种形式。比如今年年初我与你在某个问题上过于激烈的争吵导致小崽子们当时有一个星期说话做事都像末日将至,再比如上次那个丢失睡眠的夜晚我躺在沙发上而你坐在跑步机上与彼此分享一些难以名状的焦虑情绪,又或者是你被强迫接受我单方面向你竹筒倒豆般灌输赫敏格兰杰必须跟哈利波特结婚的CP狗宣言,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但像这样以书面形式且不能得到及时回应的表达,还是第一次吧。


这其实让我有些紧张。


我开始写下这些词句之前反复思量过我对你的情绪是否已经达到了一个让我不得不以如此郑重的方式进行表达的量级,我数次提笔又数次废止,键盘听到了我三百声叹气,但我还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是要同你说一些话的,我想要给你写些什么来作为往日的留存。


这些我想对你说的话杂糅着一些乱糟糟的情绪与记忆片段,我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以一个逻辑缜密的顺序来向你道来,所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心吧,如果你现在在心里偷偷在说「鬼才能理解你啊」,就请你不要往下看了,从此卖火柴的小狐狸全剧终,一刀两断。


没有,开玩笑的,不敢不敢,您继续看。


其实我是给你写过一些话的,上次出道首唱会,我读的那封信。可能具体内容你不太记得了,我也不想复述,总之就是一些大而化之的感谢与鼓励,能得到你三十秒的感动也算功德圆满。我当时写关于你的那段内容时,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工作人员布置的命题作文就是要感谢家人粉丝和队友,于是我也就那么写完了,情绪波动还比不上我看到赫敏和罗恩第一次牵手。


那天读信的环节,景元儿、亚轩和耀文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我从来不是一个会被氛围左右情绪的人,甚至在主持人说轮到我的时候我也自负地想着我要做台上唯一一个一滴眼泪也不掉的酷盖,直到我读到那些随意写下的关于你的字句,我说出「阿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大事不好,这事儿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于是我停顿了一下,想要压制住那些呼之欲出的情绪,但那些你在练习室里跳舞的画面、你向我倾倒一些自我怀疑时的语气、我们不得不与他们分开旅行时你落在我手背上的眼泪,以及我练习新唱法却遭遇瓶颈时覆盖在我后颈上你的手的温度、我坐在过山车上尖叫时耳边你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媒体采访时我右手边的你和每个问题后我与你在空气中交换的眼神,这些无序的片段与感官记忆在我停顿下来的短短几秒内趁虚而入,剥夺了我控制情绪的能力,它们在我的脑海里巡逡着、撕扯着。


我陡然意识到,这些我无法控制的情绪与哽咽,让我难以出声的鼻酸与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其实是「阿程」在我生命中的重量。


也许是因为与你一起出道这件事,对我而言,比出道本身更难以忘怀一些。


我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一切出道的准备,我学唱歌钢琴架子鼓,游刃有余地在镜头面前谈天说地,拍了电视剧,参加不同的演艺活动,也固定出演过男团综艺,可对未来的图景,我一无所知。直到我被工作人员接到重庆,送到十八楼,推开练习室磨砂玻璃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眼前突然明朗了,原来我在准备的并不是出道,而是遇到你。我以为我在人生旅途中做出的那些无足轻重的选择,其实都是际遇为你写下的伏笔。


于是我能够在首唱会上读信,并且意识到在攻略书里读过一万遍的「与你一起出道」事件,真正触发了,回忆与现实的画面、抽象与具体的语言,排山倒海地奔向了我,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我迅速被靠近我的你唤醒了,你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地调侃了我一句,「你不会也要哭吧我的兄弟」,但我确凿地发现了你狡黠的目光下藏着涌动的泪水,别说没有,我还不知道你吗,我们可是频繁地在共同失眠的夜晚交换过无数次崩溃思绪只差歃血为盟的兄弟。


当然,这些失眠的夜晚和崩溃思绪密集地出现在我们决定出道后的那两个月里,大概你也与我一样,想起那段日子就觉得眼前黑云压城,并伴随着眩晕与耳鸣。虽然我现在能够举重若轻地谈起那段时光,可当时身处其中的你和我,每一毫米的崩溃都是真实而具体的。


不过幸好有你。


这句话我从当时到现在也许感叹了有三千遍吧,我绝对没说瞎话。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反复犹疑不决,我是否真的适合做一个idol,是否能够适应24小时无死角暴露在闪光灯与镜头下的人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太需要私人空间了。于是我想到了放弃,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人一旦有放弃的念头,就一定会放弃的,而在那时悬崖勒我的,是我心心念念的舞台,也是你。


是那天你半夜来客厅倒水发现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于是丢下珍贵的睡眠时间来与我促膝长谈;是我反复地看着去年夏日和冬日嘉年华我们俩的合作舞台;是我心中无法停止的担忧——如果连我也离开了,丁程鑫该多难过啊。


这样我才能从TF家族练习生马嘉祺,成为台风少年团马嘉祺。


我至今没有想明白,我当时的考虑究竟是出于对台风少年团队长「丁程鑫」的支持,还是对我的挚友「阿程」的不舍。但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你。


感谢你在漫无止境的练习生涯中坚持到了现在,你与我说起你过去的经历与发生的事故时,我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我内心喟叹着,你是怎样在那些被所有条件否定与反对的时间里仍然心志不改一往无前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后怕,又有些遗憾。


后怕的是,在过去这些我没有姓名的时光中,你哪怕有一瞬间想放弃,我们都不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而遗憾的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呢,如果我能够早一些、再早一些出现在你的身边,那些充满焦灼与恐惧的日子,我就能陪你一同度过了。


但好在命运的齿轮转得如我心意,终究站在你身边的是我,与你一起开启通往未来的旅程、将要与你拥有更多珍贵回忆的,也是我。


从我们在台上喊出台风少年团的那一刻,一年多的练习生涯如车窗外的风景般迅速远去,片段深刻,底色模糊,而你成为了这些片段中飘然而下闪着光的翎羽。


但对于你的定义,无论是“挚友”还是“队友”,都显得有些包括但不限于的省略,我不得不承认,我曾经在一段不短的时光中把你当成我的假想敌——当然这没有不好的意思,因为你努力的样子常常让我不敢放松,练习室的地板与镜子见证了我的咬牙切齿。


这种「假想敌」的持续止步于五练的最后一期,那次让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你确实有某些不安全感以依赖我的方式得到了解脱,我也因此与有荣焉。


你对自己唱歌一直不太自信,我私下吐槽过你很多次——歌唱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挺大的,你也不遑多让,迅速攻击我跳舞没有groove像只会做动作的机器人,但动作还蛮标准,我们俩你来我往的,谁也不服谁。


但那次排练《光荣》,你学歌的时候就畏畏缩缩,总害怕自己错过节拍,每次都要抓着我的衣角确认自己进没进错拍子,得到我的答案之后或者更加紧张,或者松了一口气。甚至那天上台录制之前,你也在不停地问我,「我唱错了怎么办」,你那个样子特别像犯了事儿的小狐狸,眼睛里波光流转又楚楚可怜,我其实不想回答你(毕竟我是不会唱错的),只想揉揉你的脑袋,但我怕被发型师姐姐一顿胖揍,于是只能捏着你的后颈安抚焦虑的你,说,没事的,没事,唱错了也没关系。


真正站在台上开始录制的时候,你还是很紧张,完全不如你跳舞的时候那般舒展自在,我隔着五厘米的空气都能感受到你绷紧的手臂肌肉,也引得我唱完自己的第一句就开始为你紧张。你在你的part前一句时突然偏头向我确认,「到了吧?」,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但我不确定你是否看到了,于是开始轻轻地在旁边小声跟唱,希望能帮到你一些。果然,你唱对了。


但我没想到你也不知道自己唱没唱对,唱完了自己的词之后还小声向我确认,「我错了没?」,我恨不得抢答,「没有」。那时我突然觉得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我想着,我跟你一起出道之后,我不仅是我队长的主唱、我队长的知心哥哥、我队长的声乐助教,还得是我队长随身携带的人形节拍器。


这让我的自负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猜你看到这里肯定在说,你也是我的舞蹈助教。是,我承认,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努力练舞,也不会顶着手机汗流了一地也要咬着牙跟你battle谁的平板支撑做得时间更久,更不会做完平板支撑还跟着你继续做俯卧撑——我最多俯卧。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型天长地久吧。你总是跟我说着感谢我愿意与你分担,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也十分感谢生命的际遇,让我能够有与你相互依赖的机会,我们各自走过了漫长的旅途,看过许多不同的天空、云与树,最终能够在这同一片天穹下向着共同的目标跋涉而行,亲密无间或暗自battle,挚友或假想敌,我始终感念这一年多的时光中有你的陪伴,我们是一样的人,我儿时总在电视剧台词中听到绿林好汉说着意气相投,如今我也算领悟透彻了。


我仔细思索,2018年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顺理成章的事,也发生了不少在我们意料之外的事,那些令人闻之落泪的片段我不舍得再说一遍让你难过,我也记得当初我们俩和逃离一般一头钻进游乐园大刀阔斧地与世界断联一整天,从过山车上下来头晕目眩梨花带雨的我与你分享了同一盒哈根达斯,然后在夜晚将至的摩天轮上与彼此约定,无论未来境遇如何,至少我们两个不要走散。


与你的这份约定给了我一些安全感,至少让我在迷茫与踟蹰不前的时刻得到了一部分非常确切的快慰,如果生命是一份没有正确与错误之分的试卷,那你大约是我这份试卷中唯一一个无论题干与条件怎么修改都永远能够得分的答案,而这种确信让我更有勇气。


当2018年的日历撕到最后一个月时,我又被时间推攘着走到了一年的末尾,同时也是我这一岁的末尾。说起来倒真的让人有些感动,甚至可以说是我2018年最后一次感受到热烈的感动。


不瞒你说,那天其实我有一秒钟的烦闷,因为银耳梨汤和肉酱意面都有百分之三十的失败成分,并且我的生日蛋糕上没有蜡烛——没有吹蜡烛的节目怎么能叫生日呢,但我没说出来,我要是说了大概得被两个小崽子笑话到明年生日。可你当时就看出来了,后来我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我们俩除了没给对方洗过内裤以外,大概是什么事都一起做过了,有些情绪就算我可以想隐瞒也会被你一眼看透。


于是你大张旗鼓地吆喝着,说要用手电筒给我做蜡烛,等我许完愿吹气的时候你们再一起把手电筒关掉,可持续高科技蜡烛。我闭着眼睛想,真好啊,是你们的光,是你的光,照亮了我的16岁,于是我偷偷许了一些愿望,至于许了什么愿,等实现了再告诉你。


如今我站在2018年的末尾回望,这一年中的笑与泪都渐渐成为模糊不清的背景音乐,催促着我为接下来的一年写下一段旋律,那我想,2019年,也要同你一起。


我即将迎来与你一起度过的第二个新年,也希望在我未来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的人生剧本中,能始终有你的姓名,当我们垂垂老矣儿孙绕膝、你跳不动breaking我唱不到C3的时候,也能一起分享一杯牛奶、交换生活中琐碎的经历,那时的我一定不会像今天一样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一定能大声而清楚地告诉你,得友如你,是我人生至幸。


如今的我们并肩站在四面来风的人生路口,无论选择从哪条路出发继续我们的旅程,我都相信那会是一个绝对正确与光明的方向,因为凛冽的寒风终将归于天地,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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