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初见霜

434反乌托邦志愿者

 

【祺鑫】消夏


半现实向,小马第一人称。

短平快,我编的。






墨尔本的气温回升到可以单穿卫衣出门,伦敦熬过了三十度高温没有冷气的地铁,郑州的平均气温变成以2开头的两位数,只剩广州对来势汹汹的季节变换装作看不到的样子,阿程的重庆终于结束了高温假,我也结束了我为期两周的高一生活。


其实这两周不算什么,因为我和阿程不是那种一分钟见不到就连厕所都不想一个人去上的高中女生型挚友。我们也不会经常打电话或者开视频,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一天到晚腻在一起,奇奇怪怪的。


但我们总能在跟对方说过去洗澡去练琴或者去写作业之后,又在王者峡谷和刺激战场狭路相逢,不过还好,吃鸡这游戏特别人性化,能杀队友,因此我尽量避免跟阿程开黑吃鸡,以防我们俩打着打着吵起来转身就把对方一梭子喷死,完了还要舔他的包。


我上上次跟阿程视频聊天,是我做红烧肉那天。


我还蛮喜欢做菜的,虽然我自己对食物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但我每次看到喜欢的人吃到我做的菜而满足,我就特别有成就感,上次给他们炖汤就是,所以渐渐也学起来了。


做红烧肉的过程我录了个小视频打算发微博,于是顺手给阿程也发了一份,阿程对食物其实也没什么要求,除了偶尔跟我互相对嗑酗芹菜谁也不愿意放过谁以外,他不怎么挑食,是肉都爱吃,但我这个红烧肉绝不是为了回北京做给他吃而学的,真的不是。


视频发出去之后阿程没有很快回复我,大约是在吃饭,或者在洗澡什么的。成品出来之后我发了一张照片到我们五个人的群里,这时候他倒是积极了,开口就是狗蛋。


阿程这个人的思维真的很跳脱,最具说服力的例子就是他给别人起的外号,当然,这个别人不是别人,主要是我。从小火柴到小马蹄,从狗蛋到马总,无论什么情景什么语气,他总能找到合适的称呼来叫我,镜头前能叫我一声小马哥我已经感动得哭天抢地了,因为私底下他一般都管我叫狗蛋,或者干脆没有称呼,就是喂。


但没什么关系,反正他知道他在叫我,我也知道他在叫我,当别人都有姓名的时候而我没有姓名,也是另外一种有姓名。


阿程特别识时务,他开口是狗蛋,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转变风向带起了叫马总的节奏。行,看他这么给我面子,我配合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我在群里发了马上安排的表情包,转头就小窗私戳了阿程,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虽然我在群里都说安排安排,其实我只想给他安排。


干嘛啊,我刚洗完澡。他的声音透过不稳定的WiFi信号显得不那么真实,屏幕里的阿程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像刚玩过水的小狗崽儿,特别像我之前养的那只金毛的缩小版,恨不得给他吃肉自己吃骨头。


紧接着我就发现他穿着那天我陪他去买的T恤,更准确一点说,是我给他买的。


我送你的衣服你就这么当睡衣穿啊?我调侃了他一句,你送我的那件我可是珍藏在衣柜里舍不得穿,准备当传家宝呢。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是休息日,我们五个人在工作人员放羊般的带领下去外边儿耍了一天,吃了地道的北京餐馆,看了电影,也顺便逛了逛商场。路过Nike的时候阿程差点又想进去大杀四方,我当时想起家里那一大堆AF1比我没填的翻唱坑还多,立刻马勒悬崖把他拽进了旁边的Fila,才勉强制住了他又想买鞋的冲动,鞋真的可以不要再买了。


于是他就开始逛起了Fila。


我和阿程其实还挺经常一起逛街的,在我们出门还不会被私生跟的时候,几乎每周的休息日我们都会一起出去逛街。虽然我们俩风格不太一样,但他衣品很好,所以我们俩总是沉迷给对方挑自己喜欢的衣服并且极力劝说对方购买,但是由于各自个人风格差异太明显,每次都铩羽而归,然后下一次又重新来过,乐此不疲。


所以我照例挑挑拣拣,给阿程选了一件,回头一看发现阿程也拎着一件T恤朝我走过来。在这无用的默契之下,阿程非常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那件衣服,又把他挑的塞给了我。


今天还行啊你,马嘉祺,阿程拿着衣服对着镜子在身上比照了一下,表情竟然还挺满意的。巧了吧,我也挺喜欢阿程给我挑的那件,于是我们一拍即合,进行了一次毫无理由的交换礼物,甚至有点像什么校园偶像剧男女主角分别之前互送礼物为了睹物思人的桥段。


当然,我对于他把我给他买的衣服当睡衣穿这件事,其实没什么意见,但我和阿程的相处模式就是有事没事都要呛对方两句,我先声夺人,避免被他压制——即便如此我也从来都说不过他。


好啊你马嘉祺,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穿都不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说,我不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我懂。


阿程就是这样,你说一句他能回你三百八十二句,还句句有理。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丁老师送我的衣服我喜欢还来不及,留着重要场合穿呢。自从认识阿程之后我才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人吧,苟一点才能活得长久。


阿程听到我怂了吧唧的答案仿佛十分满意,又想起没问出来的问题,你打视频给我干嘛,要给我做红烧肉吗。


我跟你说我这个红烧肉,做得是太好吃了,色香味俱全。我把手机镜头换成后置,对准了桌上刚出锅的红烧肉,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着我精湛的厨艺。


那回北京你做给我吃啊。


那肯定的,但我怕你等不及了,所以打算先吃给你看。我说完之后在心里偷笑得超大声,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吃给你看”更挑衅的事呢,我始终热衷于把阿程逗到炸毛,然后再去哄好他这项活动。


滚啊马嘉祺。他挂视频挂得特别果断,果然炸毛了,一戳一个准。


但我没想到的是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在红烧肉事件的第二天,我写完作业洗完澡,就收到了一系列重庆烧烤的照片,连着三条语音。


马嘉祺,这么晚了,刚写完作业饿了吧?


我和耀文景元在外面吃烧烤,点了好多东西呢,有我们喜欢吃的,也有你喜欢吃的。


我吃给你看啊。


阿程在微信语音里的语气特别娇憨,又带着点扳回一城的得意,我仿佛能看到这只小狐狸摇头晃脑着发语音的样子,三句模糊的语音中夹杂着街边烧烤摊的嘈杂和夏夜的蝉鸣。我总能在阿程身上同时看到山河远阔和人间烟火,我看到舞台上追光灯下的他,觉得他是一个向着梦想与光跋涉而去的行者,后来发现他其实也是一个喜欢半夜跑出去吃烧烤打篮球的普通少年。





我没有算着日子等回北京的那天,但我回到北京宿舍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看到躺在床上看剧的景元,窝在沙发上用严肃的表情观看熊出没的初中生耀文,睡得四仰八叉的阿程和正好赶上吃中饭的亚轩,意味着刚得到“高中生”这个title的马嘉祺,又要变回即将出道的练习生马嘉祺了。


阿程这个人其实挺妙的。因为他很灵,他对于他人情绪的波动和整体氛围的把控非常敏感,递话接话也熟能生巧,常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妙语连珠。但另一方面,他总能被一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吓到或者骗到,比如说上次藏在纸箱子里的亚轩,以及这次中午的一盆饭。


我其实没想骗他,是他自己开口,诶怎么,这是只有一盆饭吗。


我就是随口往下接了一句,高中男生总是管不住嘴,接就接了吧,对啊,菜还没到。


啊?阿程眼神呆滞,可能是饿的。


我心里那点想逗他玩儿的小火苗被他迷迷瞪瞪的眼神撺掇成了一百响的烟花,噼里啪啦,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冷静得仿佛简亓饰演的马嘉祺,菜还没到。


阿程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了不对,拈起饭盒的夹层发现了压在米饭下的菜,并想用同样的方法骗一骗晚到五分钟的亚轩,他当然失败了,他以为世界上还有几个丁程鑫?


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一般不会被阿程记到小本本里,但晚上的大型斗殴现场肯定在他的小本本里有了姓名。


其实一开始是我和他在欺负景元,我都能想象到时候日常侧拍出来弹幕会刷什么,“马丁你们俩是魔鬼吗?”,“怎么又是你们俩欺负新同学?”,哼,我还不知道她们。


但在关爱新同学的过程中,我心中那一簇想逗他玩儿的小火苗又开始燃烧了,于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八十个胆子,恶向胆边生,掀起被子就往阿程的脑袋上蒙。


你干嘛马嘉祺!马嘉祺!他喊得撕心裂肺,仿佛我是捏着针的容嬷嬷,他是手无缚马之力的柔弱紫薇。我虽然力气不小,但比起阿程这个怪力芭比还是略逊一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发现渐渐压制不住他的时候只能呼朋引伴,撺掇着两个不敢动手的小崽儿加入这场乱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但刘耀文也太怂了,刚上来还没秀两拳呢,被阿程两句恐吓就吓走了。


虽然我可能是在场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因为我跑得比鸡还快,迅速穿着我的青蛙拖鞋躲到了墙后,装作TYT没这个人的样子,有主唱吗,没有吧,我不知道。但这真不怪我怂,你永远猜不到阿程的五四三二一之后会发生什么血案。


我跑了之后精挑细选了一个汇聚天地灵气的绝佳保命场所,衣柜。


紧接着我就听到阿程在外面喊我,说要拍视频了,拍完人家要走了,再不来的人是小狗,他还倒数三二一,虽然数到0.9的时候我差点笑出了声,这个台阶递得太重了,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继续装作不在不听不知道。


他又补了一句,再不到的人是小狗。


我蹲在衣柜里,顿时觉得人生十大哲学难题向我迎面扑来,生命还是尊严,哪个更重要呢。


汪!我选择了生命,但我又在生命的边缘反复试探,你打我呀。


然后我就听到了阿程蹬蹬蹬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我,他一边念叨着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一边在房间里绕了几圈。


终于他打开衣柜捉住我之后把我带回了主卧,嘴上说着你以为我会打你吗,就是喊你录视频啊。


事实证明,他真的会打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哦,喊我录视频,录的是我挨打的视频。对不起,他才是老佛爷,我是任他宰割的香妃。


在一系列和亚运会一样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摔跤打架舞龙舞狮之后,我因为找另一只青蛙拖鞋而被留在了这个是非之地,剩下一堆烂摊子仿佛等着我去收拾,但我一般不听除了阿程以外任何人的指教,所以我又溜了,以今天不睡这个房间为理由。


我洗完澡之后回到我和亚轩的房间,发现靠在床头玩手机的不是亚轩,而是阿程。他把发带取了下来,头发乖顺地贴在额前,一改之前那番有主见的样子。


怎么你睡过来了,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清楚我的声音,因为我用浴巾包着整个脑袋想把头发擦干。


亚轩要跟耀文睡啊,他们俩也蛮久没见了。


那完了,他们俩一起这觉还能睡不能睡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阿程还是傲娇,想跟我睡就说想嘛,拿小孩儿当什么借口。


我觉得阿程其实是有些话想跟我聊的,但他在等我吹干头发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刚才揍我揍累了吧。


我跨过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这是我和阿程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夏天,终于也到末尾了。这两个夏天之间发生了许多大概十年之后想起也会笑到捧腹的事,也有一些不再能够提起的名字。我回家的时候曾经问过自己,马嘉祺,你这一年过得真的快乐吗?


虽然说有些情节不尽如人意,但我粗略一想,浮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全都是快乐的,而这些快乐的情节大部分都有阿程的参与。


夏天之后的故事,阿程说让我等他安排,那我下次再继续说。


秋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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